丰收的季节
掰好的玉米都囤积在院子里,晚上亮着电灯剥玉米。这些玉米用平板车挂了斗子运来的,约有七八车。我虽然白天累但心里是喜悦的,今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。剥玉米的时候,不是把所有的苞皮都剥掉,而是留下三片柔软的苞皮和另一个同样的玉米系在一起,方便挂在树上或者绳上晾晒。剥掉的苞皮被扔在一边,月亮爬上来,透过枝条俯视大地。天有点凉了,回屋多穿点衣服。再剥要剥到半夜,露水下了一头,衣服都湿了。还常常有面条虫爬到脚面上,来不及弹掉它。一夜总是能剥完的,累得腰都直不了。第二天,再爬到瓦房上将玉米晒在上面,有时候会把瓦片踩烂,如果不换瓦下雨会漏雨的。等到完全晒好,就成了农家丰收的情景。到处金黄一片,煞是喜人。
孩子们发了新书,在一起欢乐的阅读。我在屋山头磕芝麻,地上铺了一个垫子,磕出的芝麻粒嫩白白的。磕多了好去换香油吃,也能卖钱花。豆子晒干了放屋里捶,蹦出来金灿灿的大豆。可以一冬天换豆腐吃,也可以淹豆瓣酱吃。也可以卖了花零钱。
那农村的大集上,粮食行是挺热闹的。行人都三四个,给你卖从中牟利。一个黑桌,一个人称称,一个人记账,一个人收钱。罢市的时候都分钱一腰腰的。玉米那时候是七毛钱斤,一口袋能卖五十多块钱。许多时候是卖了买面吃,因为麦子收得少。冬季没地方打工去,只能呆在家里做点小生意,勉强糊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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