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妈》
我妈,一位北方农村典型普通妇女,同大多母亲一样善良传统。对于我的家庭,自我记事以来,我对家里最深的印象是,总是有很多人来家里吃饭,因爸是村干部的缘故,来家更多的大都是各村的村干部及一些“有头脸”的人。而妈,也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去准备相应丰盛的酒菜。那时候,因爸之前做生意,家境也算宽裕,也因在妈眼里,男人才是一家之主,而自己应做好所有丈夫所授意和家庭主妇应做好的事情,而在我的印象里,无论来家里的是客人还是亲戚,妈从不上桌吃饭,永远只会在厨房吃一些边角菜,和酱之类的,就着馒头垫吧一下,待客人走后才会去吃,从饭桌上撤下来的剩菜,在农村,剩下的菜不会被倒掉,会一直吃完为止,长大后发现这种节俭的做法使自己获益终生。十年军旅生涯,自己一直都会吃多少打多少,打多少吃多少,我很庆幸一次休假在家,无意间拍到了母亲一张照片,照片里的母亲独自坐在厨房吃饭,妈总是这样,会在家人都吃完的时候,一个人慢慢吃,这张照片,也正反映出妈的一生,传统、平淡且有爱。妈的爱,温润而平淡,这些年,妈更多地把爱都给了她的孙子、孙女、外孙和外孙女。小外甥女小的时候,姐带着她在农村老家住过几年,母亲对其也甚是疼爱,因为跟小侄女同龄,那时候她总是跟小侄女一起喊父母:爷爷奶奶,上学多年后才慢慢改过来,回到县城上学后,每次回来,妈都会为她精心准备爱吃的粉鸡(一种地方吃食,用淀粉和瘦猪肉拌在一起开水煮的一种汤)走的时候也会稍带一些回去。
一次我休假在家,姐带着孩子回家,期间小外甥高烧不退,用了各种办法仍不见效果,姐显得有些着急,妈抱着刚吃完药的小外甥把脸轻轻地贴着小外甥的额头,轻拍着身体哄他入睡,这一刻,我坐在一旁,深秋的傍晚凉意正浓,但此刻我身上不断涌入暖流,因为我感受到了自己小时候,母亲也曾这样抱着我,把脸贴在我的脸上。顿时,满眼泪水的我故作低头玩手机,遗憾的是,我没有记录下这一刻。
一段时间以来,小外甥频繁住进儿童医院,一家人都在关心着,妈说,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外孙了,生了几次病,妈都没有抽出时间去看她一次,我打电话回去,妈说这次过年回家要给外孙1000块钱压岁钱,我一边埋怨着妈,手里并没有多少钱,一边又接受着妈对我姐和小外甥的这份爱,最终这件事情,就只停留在了我和妈共同的记忆里,对于孙子孙女、外孙、外孙女们,妈总是那样宠爱着。从不允许哥姐们打孩子,没上过一天学的妈,总是对他们说要说服教育。隔辈亲,在妈身上体现的那样深刻。
小时候,堂屋经常烟雾缭绕,并伴着悠悠的木香,特别好闻,是的,每逢初一,十五和逢年过节,妈都会非常虔诚的烧香祭拜,并双手紧握于腹前,站在桌子一侧,嘴里默念着什么,完后,有时会磕三个头。这天妈像往常一样点上一把香,并把我叫来,这次我终于知道妈,一直与其通话的神灵“荷姑娘”,这次,妈是在为我祈祷。因为那段时间,我总是生病,所以,妈特地烧香祈祷,祈求我赶快好起来,完后并让我磕了三个头,后来我发现,只有比较重要的事情,妈才会磕头,但每次都会专门赶集买来水果等供品,这也让我形成了,每次都特别期待妈烧香,因为烧香完后,妈会把水果等供品拿给我们吃,妈真否信神,我无从得知,但从没见过妈,迷信一样,做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,又或许,妈一直在追求心灵上的归宿和对神灵的敬畏之心,这种烧香的环境后来也一直令我魂牵梦绕,置身其中,会感到心安。
妈烧香祈祷的习惯也铸就了,他对事物怀有一颗善良和悲悯之心。一年冬天,天气出奇的冷,连续多日的大雪下个不停,外面的积雪越来越厚,天并没有放晴的样子,早上吃完早饭妈把我叫来递给我一件颇为时尚的蓝色工装棉大衣,这是家里唯一一件较为暖和的和厚实的棉大衣,让我给爷爷送去,之后就见爷爷特别喜欢穿那件大衣,一个冬天基本上都穿在身上,直到懂事后,才领悟到妈的这一孝心。
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跟邻居发生矛盾,服农药自杀后经抢救及时,脱离了生命危险,事情发生后,家人把我抱到医院,在床头苏醒过来的母亲给我剥了一根香蕉递给我,这是我对这件事的所有记忆。之后我妈就落下来,精神不太好的病。记忆中,爸带着我妈和我多次到城里进行中医治疗,喝中药头上扎满银针。是我记忆比较深刻的方法,对于跟邻居的多次冲矛盾冲突矛盾冲突,其原因我知之甚少,也从来没敢去详细了解过,父母,长辈也从没给我们讲过,因为他们知道,大人之间的矛盾不应让下一代卷进来,多年过去,心里一直想知道事情的原委,但自己告诉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,由于妈时常情绪不稳定,所以村里一些人并不喜欢与妈交流,她去的地方,人群很快就会散开。对此,从小到大自己心里产生产生了较大的自卑感,因为我知道他们背地里对于妈的闲话。但我从不埋怨妈,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,更使我自立自强。
我对妈的情感也越来越深,参军后马妈成了我最深的牵挂,但妈的善良还是令他有几位要好的朋友。而这些朋友大都来自年长一些的长辈和家境较穷的人,比较要好的属两位云南逃荒而来,就地成家的奶奶,其年龄也比妈年长好多,其中一位老奶奶。因其体型和妈差不多,都是比较胖的,妈会时常把自己原来比较大的衣服拿给她穿,而老奶奶也会常把自己种的瓜果蔬菜摘一些给妈送来,爸也会把每年庄稼打药,除草的农活交给他们干,并会支付其一定的报酬,因此,妈跟他们的关系会更近一些,另外一位奶奶,儿子在外打工,领回家一个俊俏的外地媳妇儿,但因其家境实属贫困,所以外地媳妇并没有过长久,留下一个幼小女娃儿,离开了他们。妈,对他们很是同情和怜悯,那时,妈一人在家带着二哥的大女儿,而这位奶奶的孙女的侄女年龄相仿,所以每天都在一起玩到很晚,傍晚给孙女洗澡妈会连同她一起洗,后来每次想起这些事情,都会被妈的举动所感动,鼻子会不由一酸,而两位奶奶也给予了妈无界限的感情。他们从不会对妈以歧视的眼光,这或许是善良的人往往都会惺惺相惜,他们之间有着属于他们独特的情感。
这天没有歇斯底里,没有过多的话。只有默默不停地抹眼泪,妈与他们并非沾亲带故,但从他们泪水中,我看到了妈,生前并不孤单,而我也将他们这份友谊深深埋在心里。
谨以此份念想:
写给自己
写给家人
写给她年幼的孙子孙女、外孙外孙女们
写给所有怀念并关心过妈的每一个人
愿你们身体健康,万事如意
也愿妈,远方安好
我们将永远不忘、永远怀念
2021年12月5日
姓名:权续
18124147233微信同号
写的真情实感,拜读!看了那张院子的图片,好熟悉,可惜我们的村庄已经没有了。 我是烈山人 发表于 2022-10-10 12:26
写的真情实感,拜读!看了那张院子的图片,好熟悉,可惜我们的村庄已经没有了。
谢谢! 好文,温馨的家庭生活。 冬天的海 发表于 2022-10-10 21:30
好文,温馨的家庭生活。
谢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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