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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cp]亳县1987
那年我17岁,是姑父介绍我进了淮北一建公司。我初中刚毕业,还算是未成年吧!那天上午,姑姑带我去公司面试,一个肥头大耳,又高又胖的家伙见到姑姑很不老实。对姑姑上下其手,姑姑稳丝不动,未表其态。后来我看到介绍我的照片后写有欠介绍费5元。姑父与这些家伙是同僚,嬉闹惯了。
一辆大巴车将我和一群素不相识的人送到了亳县纺织厂工地。工地所在位置是薛阁办事处蚂蚱庙村。是一条南北大道的土路,西面是亳县电视台,工地上是先来的瓦工盖好的青砖矮瓦房。领了一个铁片子钢床,分到一间房子,门是简装的木制门,一脚就能踹开一个大洞的纸皮门脸。总共分了四个班,即瓦工一班二班三班四班。一个班啊50人,我属于四班。班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,名叫阮某某。他是亳县人,这次开拔亳县是他的机遇来了,他打算留在亳县纺织厂基建科,熬到退休。
一开始跟着他们活泥砌砖墙,这些人多是濉溪的,也有萧县的,更有桐城的。还有怀远的等等。食堂的饭菜不贵,我买一个月的票是50元。早上有希饭5分,咸菜5分,大馍一角五分一个,早饭吃饱不要五毛钱。中午,炒番茄二角,花菜炒肉八毛。我总是嫌八毛的太贵,从没舍得吃过。早上五点就起来去挖地槽子,一个地槽子给五块钱,和我同屋住的徐胖子早就去挖了。我却姗姗来迟,没挖一个。看了一下都害怕,五米宽五米长二米深。甩土都甩得看不见人,他们都笑我小毛蛋不能干。
下了雨更是泥泞不堪,那土属于粘土,晴天干裂,雨天粘滑。都是土路粘得脚上的泥甩都甩不掉。小翻斗车在雨里奔跑,动辄深陷泥窝动也动不得。那混泥土倒在铁皮上,竹梯子上站满人,用皮兜子你传给我,我传给你,才能将那混泥土传到大梁上,大梁上是老工人,他们负责振动收光。大梁离地面约有八米高。老工人与年轻人也有矛盾。年轻人觉得老工人活轻松,闹着要换工,班长阮某某不同意,他担心年轻人手艺不精,出了质量问题怎么办。因此导致年轻人罢工。
最危险的是站在脚手架上接砖头,一般都是五六米高,我站那上面,下面的人用竹片放砖头朝上甩,那砖头犹如炮弹向你飞来,能接住的就接,不能接住的就躲,非常危险。夜里,有人行凶,桐城的人砍了萧县的人。据听说是拉偏架。在那里寻衅滋事,打架斗殴已成了家常便饭。派出所也从来没出过警。都是打过就跑,一跑就了。
在亳县的那三年,溜过花戏楼,华祖庵,涡河铁链桥。最有印象的是大街上的脚蹬三轮出租车,从华佗像一直下来,大街小巷的药铺,古色古香,俨然医药大世界。[/cp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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